有生之年

我曾说过春天值得赞美

我曾说过春天值得赞美你知道我一直留着一首赞美春天的歌
即使很多事物都消失了,像游过河的一条鱼啊水草都沉了底
天上地下,游弋的幻觉它太快,你有没有想过
我会在一座城又一座城之间,永远只停留在一座城的心里
风带来的消息播撒过你的不安,你的不安我从未知晓,那时
我已在独自漂泊的河流里,趟过一个又一个春天

 
我曾说过春天值得赞美,抽一支烟就可以开始赞美
想念着冬日寂静的夜,星星的影子里月在叹息
我用吃惊的表情望着影子的黑,我期待你蓦然的出现驱赶这一切
在每一个荒草蔓延露水侵袭不能承认的深夜,我不能告诉你
不行不行了,鸟儿飞走井枯了,琴键再没有声响音符都断了线
当雨水孤单的灌下,当天空的云急速迫近又急速远去时,我已痛得不能自已


原谅我还是带走了一颗玫瑰的种子,在你开满桃花的渡口,曾有为你送行的歌
你说我的脸上有爱过的痕迹有与生俱来的苍凉的等待,你说我
太过决绝太过荒芜太过,也从未被悲伤袭击,你不知道
当一个人的心里住了一个城,他的爱永远不会够,没有永生没有毁灭
重生过的人,即使在醉意中也再无法与这个世界和解
而悲伤是什么,不过是碎在风中无数过往的叶子,再一次
再一次被你的犹疑碾碎


逃离是一个阴谋也好是一次牺牲也好,它像春天一样
我曾说春天值得赞美,那时你离我很近,内心的晃动叫嚣着躲避的神经
花朵睁开眼的时候世界还是一片茫茫的残垣,紧握着手的不记得是不是你
唇线颤抖弧度优美,醉心于一种破裂的姿态从未得到赞美,春天它说
你听呐你听,有一个你在风中走啊走,走过了夏秋冬,她始终没有爱我
我紧紧拉着你的衣,呼吸和恐惧一起淹没了我不知道消失的是我还是你

 
最初的和最终的都没有改变,守着一个人的城在一个城和另一个城之间
鱼在水里游得太快它没有了鳍没有了腮没有了可以归去的路,我写过很多句子
一半给它,一半给了春天,我曾说春天值得赞美,花落之后绿得刺眼
你常常出现,在我的醒来和睡眠之间,安静、轻轻
你沉默你远望你转身的姿势让我想起群鸟飞过的痕迹,春天——啊是
我们近了一点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有一天我醒来,我记起

 
我曾说过春天值得赞美你知道我一直留着一首赞美春天的歌
写在玫瑰的藤蔓下洁白的宣纸上,带着她游弋远方趟过一条又一条清澈的河
我想起我曾为你歌唱曾为你割断了眷恋,为你散在指间的流转,赞美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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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春雨惊春,我的夏满芒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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